向死而生

听说完售了立马来混更(。)灯笼的瑟本《瑟蕾娜日记》guest,删去了free talk的版本(其实是手机自带笔记到了字数上限)。
请多指教。以及七夕快乐。

向死而生
cp:瑟蕾娜中心含卡瑟
      某种意义上的哲尔尼亚斯cp注意

——我们真的在这世界上存在过吗。

“被选择的人”。
瑟蕾娜无数次去想自己何德何能得到哲尔尼亚斯的承认,也许千年以后她将成为传说,然而那些诗人们所传唱的内容,与她本人的故事,大概会相去甚远吧。
如同三千年前战争的传说,哪怕传奇之人就站在眼前,起初又有谁能辨认。多少故事已经随着时间流逝长出枝芽抽出藤蔓,而真相这颗种子早已堙没在尘土中。
莎娜同她讲,瑟蕾娜亲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呀,换做我们哪里能够得到哲尔尼亚斯的承认呢?
不,不是的。抗拒的话语就在唇边,却又畏惧伤害友人传递的暖意而不肯吐出。
可是莎娜啊,你难道不觉得我们的命运仿佛已经铺好的轨道,是令人恐慌的命中注定,是令人悲哀的无法改变。
蜜色皮肤的姑娘笑的仍旧天真无邪,她又能说什么呢。
她还能说什么呢。

那是在成为冠军打遍全卡洛斯无敌手之后的某个夜晚,瑟蕾娜记不清了,她躺在床上迎接又一个无法入眠的夜,思考人生的终极命题。
我们真的存在过吗——存在于这世界之上吗,可是这世界又是什么,是不是我们所有人构建的一个臆想。
无法证明的死循环。
也曾问过哲尔尼亚斯这个问题,得到的只是神话的主角,主宰着生命的神灵温柔悲悯又带着哀伤的眼神。
……是啊。你如此热爱这个世界,又怎么会回答我呢。
她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开始写人生中的第一篇博客。
那时是想抓住些什么呢。大概是茫然未可知的东西,但是一定要记录下来,否则早晚有一天精神分裂。
生命里缺失的部分。神话中的另一位神明。仿佛有谁应该在,却未曾出现的地方。
——以及最重要的,死亡。
那是她不得不正视的事实,得到哲尔尼亚斯的承认所蕴含的更深刻的意味。
也许她将活的比三千年更加漫长,看到自己的传说被唱诵又归于沉寂,最终陪伴她的只剩下哲尔尼亚斯。
不。应该是由她,瑟蕾娜这个存在,来陪伴哲尔尼亚斯吧。
其实早已发现自己的时间停止的事实。哲尔尼亚斯将分享永恒的生命,这是人尽皆知却又无人相信的事实。
“分享生命给所承认的人”这样的事实。
仿佛某个古老传说中拔出圣剑的人类王者,圣剑的祝福将王者的容貌永远定格于拔出石中剑的一刻。
然而这真的是祝福吗。
还是,任时间的洪流将所爱之人一一带走,即便伸手挽留也徒然无功的诅咒。
瑟蕾娜不愿去多想。
你借我力量去实现我的愿望,我便从此仅仅陪伴你。哪怕身边的人与宝可梦都循着时间的脚步渐渐老去,不改变容颜的我只能独自在永恒的生命与青春中徘徊。
多么公平的交易。本应早已有了这样的决意,如今却又在畏惧着什么呢?

“瑟蕾亲你出名啦!”双马尾的可爱少女一把揽过自己的邻居,“在博客上连载的那篇最近很火的旅行小说是你写的吧?不过为什么要写男孩子和伊佩尔塔尔作为主角呢?明明瑟蕾亲和哲尔尼亚斯都这么可爱!”莎娜嘟起嘴,不解的看着瑟蕾娜。
“伊佩尔塔尔的神话不也很有趣吗?”瑟蕾娜避重就轻地说。
“可是相比死亡我更喜欢哲尔尼亚斯的生机呀,生机勃勃的世界总是美好的……瑟蕾亲不是这样想的吗?”
“死亡也有她的魅力啊。”瑟蕾娜只是微笑着,揉了揉小邻居的头发。
莎娜看着自己所熟悉的邻居与友人,头一次怀疑起她是否真的了解瑟蕾娜这个人。曾经需要仰视的蓝宝石般的眼睛而今只要平视就能望进去,瑟蕾娜的眼睛却澄澈如昔。
……还是,自己把瑟蕾娜抛在旅行的那个生机勃勃的春天了呢?

“卡勒姆”。
所有熟悉瑟蕾娜的人都以为这只是瑟蕾娜的男性翻版。然而不是。卡勒姆与自己是全然不同的。瑟蕾娜确信这点。
不若说男孩子是她的补完,生命中缺失的部分,命运对她的捉弄,这些才是造就“卡勒姆”其人的要素。
假使他真的存在于自己的生命中,那么现在承担永生的诅咒的是否就是卡勒姆而非瑟蕾娜?
然而在梦里面容清晰的男孩子俯身看她,说不会的瑟蕾娜。你既然知道我们全然不同,也应当知道这包括命运。
我所承担的正是伊佩尔塔尔啊,如同你承担哲尔尼亚斯一般。
同她从面容上看年纪相仿的少年眼睛里是同哲尔尼亚斯相仿的温柔悲悯。
其实这世界挺好的——梦境的最后他用口型说,眼睛里含着笑意。
是吗。瑟蕾娜躺在床上冷静的想,确实不错,毕竟世界上不止卡洛斯这片地方,多少风景她都还没看过。不过是隔几年换个地方接着隐姓埋名的事情,她也不是做不来。
但是我也很无奈啊。瑟蕾娜翻个身把被子裹得更紧一点,我还是想,就窝在这一小片自己深爱的地方,老了能享受和风与阳光,戴个老花眼镜眯着眼睛看看书,再与同样变老的同伴们谈笑。平安喜乐,愿望莫过于此。
可谁曾想。谁曾想,说出口的愿望就无法如埋在心里时一样,甜蜜温暖,只像童话里的火柴。
如露亦如电。如梦幻泡影。
她也曾询问梦中的少年是否真实存在,少年只是耸耸肩:“谁知道呢,我又没办法证明。”
那我又要怎样证明呢。我能够证明吗。也许不能吧。卡勒姆——他比我要优秀得多——可还是,无法从这莫比乌斯的死循环中解脱。
瑟蕾娜在被窝里翻滚,终于意识到这个夜里没有再次入眠可能的姑娘悲伤地爬起来,决定再更新一篇博客。

她早已给故事中的主角安排好了结局。漫长的望不到尽头的死亡。如同她的永生。事实上他们真是同类。已死而不自知的愚蠢者,行走在世间的骸骨,诸如此般。她想要放声嘲笑命运,却又在看到少年温和的眼瞳时无话可说。
“这真是……无可奈何。”卡勒姆笑的也很无奈,“命运从来都已嘲讽人为己任,我以为你已经明白了。”
我不明白。她下意识地反驳,我想成为训练家,然后我成功了;我想阻止闪焰队,然后我又成功了;我想成为冠军,然后我也成功了。难道命运不是能被打破的东西吗?
瑟蕾娜一向痛恨自己在少年面前总像个傻瓜一样,执着地证明伪命题。可少年微微笑着,同她说那也很好啊,如果是你的话,挑战命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后就愿意,在梦中,一遍一遍,一点一点,沉浸在溺死自己的快感里。
瑟蕾娜,你真是个懦夫。她对自己说。一天一天思考着自杀的方式,却一次也没有付诸实施,只妄图从幻想中得到解脱。
无能为力。徒劳无功。

后来又过了多少年,所有和瑟蕾娜有关的人和宝可梦大概都死绝了,那是在亲手埋葬了她的火狐以后,瑟蕾娜忽然想,要不回卡洛斯看看吧。
她回到朝香镇,那里有阳光与和风;密阿雷市,仍然那么时尚前卫又风景宜人;最后她晃晃悠悠到了某个秘密基地,诅咒开始的地方,忽然想起说不定她能找AZ叙叙旧。
哦醒醒你不能这样瑟蕾娜。她敲敲自己脑袋,站在早已填平的废墟旁,忽然想起许久未在梦中出现的少年。
少年的消失大概在她写下小说的结局后,也是她真正不属于少年以后。
可是啊瑟蕾娜。
你所看到的就是全部的世界么?你所了解的就是全部的自己么?你所知道的我又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真的,存在过吗。
兜兜转转回来,终究不能逃避的,只是这个。
只有这个。

请帮助我。伊佩尔塔尔,请帮助我。少年望向远古的神明,目光清澈,眼神坚定。
即便要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也在所不辞。
——那便,如你所愿——
疾风骤然涌起。乌发的少年压低了帽檐,听得伊佩尔塔尔的声音于他心底响起。
『誓约:汝之愿望由吾实现
汝之身灵由吾收取』
这样的话大家一定都能被拯救吧。这样的话大家一定都能幸福吧。这样的话除了我没有人会被伤害吧。
“请帮助我。”
在他身旁的火狐轻轻叫了一声作为对他的回应。也许夹杂着些担忧的色彩,但他现在顾不得了。
“抱歉……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少年大踏步向前走去。迎向光与火,迎向他自己的末路终途。
然而他亦无所畏惧。

许多年后人们依然谈及这个传奇。少年与神明。他同样优秀的同伴。他与宝可梦的羁绊。还有许多其他的逸闻。
而在决战之所的角落里,静静躺着的,是一座很小很小的墓。
墓上盛开的白花从未凋谢,如若春日永远不离此地。

  “瑟蕾娜”这个身份消亡时,她给“卡勒姆”安排了另一个结局。她写下卡勒姆的死亡,不是不停地重复死亡,而是仅仅一次的短暂的死亡。
当初莎娜问她问什么要以一个悲剧作结,她一本正经地答悲剧才更有矛盾冲突的艺术张力啊。
然则不过是想在这个人身上,实现她平安喜乐的愿望。
就算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够反抗命运的安排,也想要书写一次,不被规划好的命运。
那天梦里少年的面孔温柔而模糊,带着离别的意味。
我们还会再见吗?
也许,少年笑着回答,谢谢你。

从此以后,瑟蕾娜再也没有在夜里辗转反侧,不能成眠。

-FIN-

后记
If线,“如果瑟蕾娜和卡勒姆的旅程上没有彼此”←原本是想写一个这样的故事的,但是最后就变成了“究竟我们是否存在”的终极命题。
很明显是x瑟和y卡,但是瑟妹自身的性格有“毁灭”的成分,相对的,卡勒姆身上则有“新生”的影子。
究竟卡勒姆是由瑟蕾娜臆想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
而世界本身是被臆想出来的还是真实存在的——
一种是上帝视角,瑟妹看透一切,这确实是游戏的虚构的世界,卡瑟都是不存在的。然而世界线又不完全按照游戏的轨迹走下去——瑟妹的旅程没有卡勒姆,卡勒姆的旅途也从来没有瑟蕾娜。他们最终只能孤独的在各自的世(ka)界(dai)里迎接永不停息的毁灭与新生。
另一种是卡瑟都是真实存在的。
对于卡勒姆的设定是“不停地重复死亡的已死之人”(为了给伊佩尔塔尔提供能量),而瑟妹是永生(被哲尔尼亚斯选中分享生命),因此她是“向死而生”——向往死亡的永生。本应存在对方的世界线经过几千年的修正终于趋于平衡,即“向死而生”这一瑟妹的情况被打破(反过来“向生而死”是瑟妹的愿望的实现),两个人终于不用再忍受永生的孤独。
我喜欢以“某个人”为切入点来表现更加深层次的东西,却因为笔力不足而屡战屡败。如果有自己的理解也很好——事实上这篇后记,是可以无视的。

阅读感谢
初稿 2017/01
终稿 2017/05
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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